照槛

生年不满百

三通来电

·国设,耀/米/菊排列组合,我流相处模式描写

·本质大三角,互攻倾向,本篇内含耀米描写(因屏删省)

·感谢@新泽西葵花籽 配图


王耀接起电话,在嘈杂混乱的背景音乐和人声的干扰之中,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声音仍然格外容易辨识,他的热情和快活足够烧穿任何一个聆听者赖以思考的理智,使对方情难自已,答应种种仔细想来万分匪夷所思的提议。王耀同样难以拒绝阿尔弗雷德提出的私人请求,这家伙总有一套方法,能够撬出他的应许或是默认;尽管有时王耀似乎索得了高昂的代价,但若事后详加计算,阿尔弗雷德也绝没做亏本的买卖。无论如何,在电话挂断的一小时后,王耀推开酒吧大门,将半醉的阿尔弗雷德拖进了轿车的副驾驶位。

“安全带系上。”王耀发动汽车,“我送你去机场。”

“上帝,我好不容易抽空——你不是认真的吧,亲爱的?你不会现在就送我回国的。”

王耀瞥了他一眼。阿尔弗雷德已经将椅背调到几乎平躺的模式,闭着眼睛惬意地假寐。他说的不错。现在的时机不宜旁生事端、惊动大驾,王耀本人也是出于这一考量,私下出游江南,自度国庆的假期;既然如此,更不可能特地遣送美利坚合众国的象征浩荡回国。

“我无意干涉你之后的行程。”

“这可不像你宣称的待客之道。”

“是吗?你也不像是合乎礼节的客人。需要我提醒‘你无权任意涉足美国驻华大使馆之外的地域’吗?”

阿尔弗雷德侧头,听起来颇为受伤:“别那么死板,我一向都为你开放权限。若是按礼节走申请访问的流程,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不。我很想你,耀。”

他探过身,在王耀脸颊上落下甜蜜的亲吻,旋即是脖颈。王耀猛地打了方向盘,车子向右疾驰而去。好了,中国人想,你又赢了一次。

 

在性方面,阿尔弗雷德总有些奇特的想法和癖好。他热衷于尝试各类道具,换用不同的姿势,或是一时兴起,便不容拒绝地要求对方配合他萌发的趣味。这回也毫不例外,阿尔弗雷德先是软磨硬泡,要到了囗囗的服务,又趁机踩住囗囗囗囗,竟使王耀更早缴械。作为报复,同样作为另一种异常的满足,他被蒙上双眼,直至囗囗才获得机会,从镜子里一睹自己的囗囗。结束后,王耀给他清洗身体,以同体型全不相称的力量将颇有份量的美国人抱到了床上;直起身时,那个被随手丢在一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谁的电话?”

“本田菊。”阿尔弗雷德扫一眼屏幕,懒洋洋地将手机界面展示给王耀,“不知道打来做什么。”

“那我回避一下。”王耀干脆地说,重新束起散发,走到浴室里。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追随着他光裸的脊背,那道清楚的伤疤至今仍未淡去,面目狰狞地伏在皮肤表面和深处。有机会一定要顺着它慢慢抚摸,阿尔弗雷德想,否则便是暴殄天物。他喜爱剖视他人,从内部掘出至高无上的欢悦和痛苦;欧洲赋予他不可或缺的神圣的天命,东方则拥有如他们本人一般恐怖而情色的风味。直至王耀的身影彻底模糊,阿尔弗雷德方收回欣赏的视线,接通了等待已久的电话。

“美国先生?”本田菊的声音越过日本海而来,波澜不惊,“深夜打扰,殊为冒犯。您计划何时回国?”

“近两天不可能。”

“深表遗憾,白宫请您明日务必动身,并希望听取您相应的说明。”

“我明天去东京。”

“恕在下难以接待。”

“别担心,上司那边我会摆平的。反对意见一律不予接受!”阿尔弗雷德轻松地说道,“你不希望我来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在阿尔弗雷德的耐心即将耗尽时,本田菊终于柔声回应:“并非如此。在下只是觉得⋯⋯有些寂寞。然后,很高兴。您也是吧。”他停顿了一下,“失礼了,请不要放在心上。万分期待同您的会面。”

可爱的家伙,阿尔弗雷德心想,他真的有两千岁吗?从第一回见到本田菊起,这一想法便不时地出现在脑内——纤细的体态、柔软的肌肤、少年般的面容,以及藏于温雅容顺的行止下的疯狂而偏执的湍流——同他的好邻居相比,素以年纪自矜的日本人实在毫无年长者的气质。这不可思议的远东之地,既能生出青花五彩,又能抚育十六瓣菊,如此美妙,如此难以释手,如此⋯⋯

王耀从浴室探身:“阿尔弗雷德?给我拿一下——”

他打住了话头。恢复体力的美国男孩起身下床,仍未餍足的欲求被直白地袒露到他面前。

 

本田菊置办好晚饭的材料,查看手机时,方知今日天气不佳,航班延迟,飞机预计将晚到一小时左右。他垂眼看了看被剖开、切片、整齐码放于冰盘的鱼,解下围裙,走出厨房,至缘侧席地为座。未等他将目光落入院内,电话铃声便应时而响;本田菊随手按了接听,三秒后,王耀的声音即替而传出:“喂?”

本田菊手忙脚乱地关上扬声器:“是您啊,耀君。”

“你那位不在?”

“您真是明知故问。若是⋯⋯”本田菊压低了声音,“希望他在吗?”

王耀笑道:“少来这套。天气怎么样?”

“托您的福,近来很晴朗呢。在下想再过几天就会下雪了。”

“听着可不是东京哪。嗯,要在北海道过冬的话,札幌、小樽,顺便看看一直挂怀的北方四岛?”

“您很清楚在下预备的行程啊。”

“这有什么,你也清楚我在哪里,”王耀笑意更甚,“还知道告诉阿尔弗雷德——论来是你更高一筹。”

“侥幸蒙中而已,诚惶诚恐——”

“本来你打算来见我吧。”

本田菊立刻否认道:“您多想了。”

他话一出口即觉后悔,来不及补救,王耀便以自嘲而戏谑的口吻说着“那就不耽误你待客”,结束了通话。本田菊脱力地放下手机,庭院熟悉的空寂景色遂跃入眼帘。王耀向来是看穿的高手、无顾忌的稚童,虽然惯以亲切明快的姿态示人,仍常常使他深感压力倍增,反驳无望。本田菊不禁想起先前某场会议的茶歇时刻,王耀向阿尔弗雷德脱口而出的一句“你同本田很像”,分明是谐谑之辞,在这由更多的谈话、说笑、交涉和各种各样的有用或者无用的信息倾倒而成的看似广大的狭小垃圾场中,说者和原定传达的听者之后对此都未必有任何印象,他却始终难以忘记——就像是专门讲给他的一样;不,也未必不是特意言之;无论如何,怎样揣测都不为过。这家伙的恶劣他是早有领教的,不能不小心提防。

屏幕再度亮起。本田菊暂且抽离思绪,滑动查看,是王耀发来的简讯,曾一同游赏、令人颇为依恋的湖景之后,跟着一条简短的留言:

「秋蟹当时,合欢花酒。意下如何?」


「无不从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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